名家经典 | 寂寞花红——读古代女诗人作品有感

时间:2017年12月05日信息来源:中青少教育网 点击: 收藏此文 【字体:


 
   中国古代有才女子好象都是忧伤凄楚小美人的样子,观花会落泪,见月也伤心,甚至秋风吹过黄叶飘落,在她多愁善感的心里也是不堪凄凉的叹息,她以最细柔的心怀感受这世间的一切,风花雪月地憧憬着无边的梦想。她低眉凝注一片落花,她浅愁深含轻移莲步,抑或无意中一拂袖一回眸,都足以令人千年怀想千年情乱了。那种忧郁气质的美让平生无限怜香惜玉的温柔情怀来。 因而这种女性幽艳的伤戚便成为中国古文化的特殊积淀,形成女性固有的柔弱美。所以中国淑女的典范一定是“笑不露齿、行不露足”悲愁娇弱的细柳风姿。
   这种忧伤的来历,当然是与小楼深院绣帘重锁分不开的。高墙院深的古代,红杏也耐不住寂寞,何况是慧质兰心的妙龄女子。因了这种“庭院深深”的禁锢,她们所见除去绣楼花园、明月清风,实在是太少了。诗中书中读到的世界精妙绝伦,却也只能全凭想象去证实,这种孤伤何堪言说?如果是情窦己开,那种怀春少女对异性隐然的渴慕更是任何深闺大院也锁禁不住的。所以花开花谢,春去春来,在她小小的敏感的心里都是不堪的情味。这种无可奈何的忧伤捻开她心底深隐的愁绪,忧郁的日子多起来。奈何深闺寂寞,再多的忧愁也无人可以分说。这种忧伤郁积太多太深实在无以排解时,她就只得借助手中的笔、壁上的琴聊作渲泻,浅吟低唱纤手弄弦的情致也就浓了。这种渲泻在李清照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愁字了得”的幽怨;在朱淑贞是“独行独坐、独唱独酌还独卧”“断肠芳草远”的孤伤;薛涛则是“韶艳应难挽、芳华信易凋”的无奈;在魏夫人是“三见柳绵飞、离人犹未归”的肠断;更别说董小宛、柳如是们愁绪满怀的哀怨了。从这些极端女性极端小我情怀的诗词中去细细品咂,不难味出其中深隐的有关女子命运的大寂寞和大悲哀。这很有些象宋徽宗的花鸟画,浓艳富丽背后的无奈和徘徊分明可见,甚至“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的凄怆也融在那些鲜活灵动的花儿鸟儿之中了。古代女子被幽禁的悲苦自然也可于她们婉丽的诗词中寻见了。
   也幸好这样灵心慧质的女子大都生于贵族之家,虽说“庭院深深深几许”难免孤寂,但终究还有丰厚的家底足以让她们绣楼闲坐,过贵族们不问稼穑的豪奢生活。婢仆丫环,服侍殷殷,大可不必为吃穿用度发愁,更多的心思和情感用在对自然、对生命、对艺术的了悟和体验上,试图以自身的清灵慧敏创造出梦一般浪漫的人生来,所以才会有那样细致周到的感悟和那样柔情婉丽的诗词问世。
   造化弄人,环境更会弄人。如果是村姑民女,在同样忍受封建礼教对心灵重压的同时,还必须承受生活的另一份更学沉重的艰辛。绣楼里弹琴绣花、吟风弄月的只能是潇湘馆里的林妹妹,只有她敏感的小心眼才能了悟“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巳觉秋窗秋不尽,哪堪秋雨助凄凉”的愁苦情结,才有“秋风恶,愁肠不解翠袖薄”的凄冷,这种无依的寂寞也只有她那样纤腰不盈一握的模样才足堪怜惜。若是村姑民女,除了纺线抽丝加把劲外,还能如何?
   现代女子,则大不同:不仅可以读万卷书,还可以天马行空地行万里路。汪洋恣肆是有个性,胆大妄为是有勇气,总之都有理。那种幽怨的细柳风姿就只能轻纱薄裙地随秋风飘进古代的亭榭垂帘渐行渐远不复寻踪。秋风又吹,满街上风风火火的新潮女子匆匆来去,只不见风情万种的诗人立在梧桐树下的曼妙身影了。
   所幸那个时代己一去不返,那些弱柳娇姿素裙翩然的凄艳身影也早己陷入烟水苍茫的历史深处芳踪难觅了。曾经读过一首小诗,有一句特别地惊心:“在大山的背后/风轻轻告诉我/野花的红也是一种寂寞。”那么,古代哪些浪漫女子幽微的诗情,也至多算是那个灰色时代一星寂寞的红罢。


作者简介:向亚云 女  资深编辑, 12岁开始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先后以本名和笔名在《中华读书报》《中国青年报》《北京青年报》《中华英才》《诗刊》等几十家报刊杂志上发表上百篇文章,己出版《让阅读成为一种习惯》《让微笑成为一种习惯》《孝,不能等待》《弘扬中华文化,建设良好家风》《家和万事兴:现代和谐家风创建指南》《树廉洁家风,建幸福家庭》等多部专著。
(作者:向亚云 编辑:中青少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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